杀青

他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双北】穿越高楼大厦的人鱼(一)

★ooc请注意
★微量人鱼pa(感觉根本不存在),刑侦pa
★作者脑子想出来的迷之刑侦,漏洞百出请注意
★我,我永远爱他们
★如果有逻辑问题和不合各位老师性格的地方请指出,我一定改!爱各位小天使!!
★关爱写手请从评论开始【////
如果以上皆可接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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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地下室泛着潮湿的腐烂气息,走廊外明晃晃的灯打在地上亮得刺眼。锈迹斑斑的铁门被少年手中的铁丝撬开,将冷汗一把抹在裤腿上急匆匆地将身后望风的我带起,嘎吱一声推开门朝里边冲进去。


“根据我们弄到的地图,出口就在前边。”他压低声音小口喘着气,似乎对在陆地上长时间奔跑很不适应。


他的手冰凉凉的像贴在我手腕上的块冰,也许是因为刚从水缸里跑出来的缘故。我就在后边紧跟上去,影子交叠着穿过路上未清理杂乱堆着的大小箱子,像被放进玩具迷宫的游鱼。


最后,我们停在死路的尽头。两侧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唯一有点希望的就是前边有一块被小铁门锁上的出口,上边挂着的标牌被蜘蛛网与灰尘覆盖。


“你不是骗我的吧?”少年瞅着周围转悠一圈,转过来托起我的手,指腹轻轻按在跳动的脉搏上。他眼睛微微眯起像在感受着空气细微的流动,而我就借着灯光细细打量着他,以及那对人类耳朵后边泛着光的鱼鳞。


人鱼可以辨别真实与谎言,唯一依仗的媒介就是对方埋藏于肌肤下的心跳。


我想起藏书室里被翻烂了的童话和那些柔软的词句,那里边的注解还扯过,泉客城著名的克什米尔蓝宝石人鱼之泪的名字,就是取自童话里人鱼的眼睛。甚至有猎人为了一览人鱼之泪的风光特地剜下人鱼的眼,却发现到手的并不是什么宝石,只是一颗骨碌碌的眼珠子。


“你该不会真在读心吧。”我瞧着他专注的样儿忍不住道。即使没有骗人的想法,自己的思想被一览无余的感觉还是让人瘆得慌。


“你猜。”他没直接回答,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上前摇摇把手,却像被焊死般一动不动。少年静静地等我试探完才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来看他确实在憋笑。


“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一把钥匙就顺着抛物线的弧度稳稳当当地落在我手掌心里。


“嗤——”他盯着我的脸,像看到什么奇怪的反应,还是笑了出来。紧接着,他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挠挠我的下巴。


“这好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啊,还看我在哪开半天。”
我又不是柯基,拿对付狗的方法来安慰我做什么。我反驳他,对方却没听见似的眉眼又笑得眯起来,最后被地下室的烟尘呛到咳嗽几声,才停下来。

他生性爱笑。


“咔哒”


锁开了,我拉开铁门,外边的凉风呼啦啦灌进来比泡在水里还冷上几分。初降小雨润湿干燥的空气,调和深邃的暮色,天空正中央那盘圆月倒映进这方小窗口,像投射于一座干涸的井底。


“哒哒哒”远处忽的传来一大片脚步声,战鼓般踏在坚实的地板上,将翩飞的思绪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玻璃撞地时,碎裂的巨响。


“他们来了,听这声估计在刚才铁门那边。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我俩失踪了。”少年说,两只手把我使劲往窗口推,“想什么呢,赶紧走!”


“我知道,别塞!”我反身捉住他的手,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仿佛阎王爷一纸夺命符,心一阵狂跳,“你先走。”


“都在门口了还争什么先后。谁先谁后不都几秒的事?”


行吧。我抬起腿把自己从那四四方方的洞口挤牙膏似的溜出去,刚一出地下室就拍拍裤腿上的灰,转过身去想把他拉出来对方却向后退了一步。


不远不近,刚巧拉不着他。


“你干什么?”


“实验室里有外界的地图,从这条小巷向外拐,沿公路跑两公里左右就是泉客城最近的派出所。”


“那边的人应该可以帮助你,谅实验室这里的人再明目张胆也也不敢在人眼皮底子下撒野。”


“这里的事情在全权把握前先不要透露,安顿下来后最好也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我可不想在这倒霉地方再看见你。”


“还有……”


“停停停,你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一会儿我们路上慢慢说现在别——”别弄得跟永别似的。


“牵着我的手,上来。”


“不行。”他沉默好些会儿,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零碎脚步声和我怦怦加速的心跳声开口了,“那些诱变药物已经生效,我来不及了。相比起陆地的生活,我更适应于在水里呼吸。”他指指耳后不属于人类特征的鱼鳞,乌黑的眼眸几经闪烁,思绪闪电般划过眼底。


“留在这里的时间越多,岂不是越糟糕?”


“撒老师,听我说。你来的时间很短,没有异变,至少现在为止还是个完完整整的人类。”他说着向我走近,正当我以为他被我的话所打动,嘎吱一声那铁门留下的空间却急速减小,他的话语也渐渐模糊起来,唯有那双眼睛清楚地映入我的眼底。


漆黑的瞳孔深处泛着波澜,隐隐透露着蓝光,如上好的宝石。就如耳边放只海螺可以听见大海的呜咽,在这一刻我似乎看见一片广阔无涯的海平面在面前展开。


“在将来的某一天,你说不定会感谢我。”


“想开点,说不定以后我们能在海洋馆里见面。”


“你说对吧,撒老师。”声音愈来愈远,却盖不住字里行间的无奈。


——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


最后一个字符落入耳中时,时钟嘈杂的滴答响声将我拉出这块特殊的世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抽离,眼前的场景越来越远。


那猎人一定很蠢,不知为何我想到,在骗取人鱼信任挖掉对方眼睛前,为什么不认真地与其对视呢?


哪怕就一小下,


童话的结局是否就会因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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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连环杀人案档案


负责人员:第一小组全体成员,法医梅毛冰
怀疑对象:不重要的主任(排除),不重要的医生(排除),不重要的路人(排除)


受害人:


甄厉害——男,37岁,硕士学位,原人鱼研究所技术顾问,负责药物控制与管理相关项目,已于二十五年前人鱼研究所解散后离职。本案第一位受害者,致命伤为注射器中的毒药,腰部发现泪滴状纹身。


甄福气——女,48岁,硕士学位,原人鱼研究所研究员,负责实验报告总结,已于二十五年前人鱼研究所解散后离职。本案第二位受害者,致命伤为注射器中的毒药,腰部发现泪滴状纹身。


芒学生——男,25岁,研究生,原人鱼研究所副研究员,负责实验分析与记录,已于二十五年前人鱼研究所解散后离职。本案第三位受害者,致命因为注射器中的毒药,腰部发现泪滴状纹身。注:房间内搏斗痕迹。


凶杀现场附近监控摄像头文件被破坏,目前正由吴映洁进行修复。


目前怀疑凶手与人鱼研究所有较深纠葛,下一个目标可能为现任人鱼展览馆顾问,原人鱼研究所研究员甄强,已进一步追踪确保其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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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闹铃响了,撒贝宁从办公椅上站起,在办公室里走动消化刚才的梦境。


“撒队,人鱼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一周没有再次作案。多次交涉后芒学生家属仍拒绝解剖,受害人现已经被家属接回去火葬,除此之外无任何新进展。”王鸥踩着平跟鞋迎上熬着黑眼圈的撒贝宁,将手里更新的档案呈交。对方接过还温热着的纸张,揉揉太阳穴勉强振奋精神,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全篇。


“凶手没再跑出来捣蛋,这是好事啊。就算他再跑出来,现下的警力也无法完全分配过去了。”撒贝宁感叹道。最近新接手的人鱼之泪安保繁琐得让人焦头烂额,本以为只是担任保护那位潜在受害者的职务,谁知道最后安保全交给他们局包了,说是一条龙服务也不为过。他暗自祈祷这可恶的家伙最好别再作些什么幺蛾子。


”但最近在即将展出的人鱼之泪展馆附近,鬼鬼调取录像时发现几个档案异常损坏的文件,现在正尽力修复。”


“小白他们从现场那边回来了吗?”


“还没有,小白说是有点想法还要再待会。撒队放心,有大勋和他在一块儿。”


“行,让他俩注意安全。”撒贝宁拉开办公椅,将桌面上的文件窗口挨个点开查看。


霸占各大网页热搜榜的人鱼连环杀人案,是个从各方面来说都玄乎得不行的案子。截止今日死在这无名凶手手上的共计三人,身份上或多或少都与二十五年前突然消失的隶属于泉客城科研部的人鱼研究所有联系。三名死者皆毙命于遗落现场的注射器中的毒药,且每一位死者腰部右侧都会留下一个泪滴状的纹身。


之所以这起性质恶劣案件在搜索栏里边的点击率居高不下,就靠一个玄字。二十五年前连仪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的研究所里的有关人员到底是怎么被找到的;屡屡得手凶手究竟与研究所有何渊源,对这批人的穷追不舍后还隐藏着什么;泪滴纹身有何象征意义……


甚至有才思敏捷的网友已着手动笔,随手一挥编出一个个闻者伤心见着落泪的故事。其中一些还被奉为所谓官方不予公开的“真相”,在网络平台上被各大营销号和不明真相的网友疯狂转发。


“头疼。”撒贝宁关掉一片以凶手为被迫害孤儿为猜测的文章,对这位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哭笑不得。在抹黑警方前,能先把自己名字里的“撤”字更正为“撒”吗。


“撒撒——!”吴映洁端着从饮水机里接来的凉白开,蹭地跑到撒贝宁的办公桌旁边,将杯子递到对方面前。


“谢谢。”被网络文学摧残后的撒贝宁看着面前这懂事得像自家闺女一样的女孩,顿感老泪纵横。


“可这是我自己想喝的。”吴映洁将水杯从对方手中夺回来,望着对方一脸懵逼的神情发出典型的鹅式笑声,最后还是乖乖地把杯子还给对方。


“凶手最近都没出现了诶。”鬼鬼打量着撒贝宁办公桌上唯一相框里夹着的小幅画像,暗自念叨着。画里不是这位芳心纵火犯的美化肖像,却是一位吴映洁从未谋面过的少年,短短的黑发,善意的笑容,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画上的铅笔印子因漫长的时间而显得模糊,但大致能辨清人物轮廓。


吴映洁偷偷瞄着身边查看档案的撒贝宁,刚开始她还以为是他哪位疼爱的侄儿,但谁会把亲戚家孩子画像在办公桌上一放就是二十多年。怪怪的,她想着思绪飞出银河系,如果不是亲戚家的孩子,撒老师这么重视对方却又只拿得到一张画像,那真相恐怕只有一个——


“鬼鬼,你对这相簿很感兴趣啊。”撒贝宁承受不了吴映洁沉重同情的目光,打断对方拐了十八道弯的家庭情景剧推理。


“撒老师……你真的好可怜。”


“不是,我怎么就很可怜了呢?”


“这张照片上的,不会是你的儿子小小撒吧!没关系撒老师心中有什么苦都可以和我分享的。”


“什么儿子?!”撒贝宁听得这个照片上人被授予的身份,手一抖陶瓷杯里的茶水尽数洒在刑警大队发行的键盘上,“我的键盘,我2000万买的键盘!”


“那这位是谁呀?”一边的王鸥显然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凑过来旁听。


“一个小时候的朋友。”


“那他现在咧?”


“不知道。”撒贝宁犹豫了会,缓缓道。


“哇他这里,就是这里。这个纹身有没有跟那个凶杀案里的泪滴形状很像啊。”吴映洁观察着画像上少年的锁骨处,那里静静卧着一滴漆黑的眼泪。


“不能说像,”撒贝宁摇头否认,将画像递给身边两位女孩,好让她们看得更清楚,“应该说是一模一样才对。”


“这个泪滴纹身是作为人鱼研究所实验品的标志,实验的项目就是靠人为技术打造泉客城的人鱼。”撒贝宁眸光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来泉客就有鲛人,人鱼之意。如果真的有人鱼诞生,自然会成为外地旅客被引来的噱头,到时不管是城市还是参与人员都会获得非常的好处。”


“当然,在二十五年前一个徒步跑到警察局的男孩请求警方救出帮助他一同逃跑的同伴。却未曾想过,曝出这一直以寻找人鱼为幌子的研究所的肮脏隐情后,这地方就彻底消失了。”当警方赶到时,所有人和试剂不翼而飞,庞大的研究所只余一个空荡荡的盒子。


“那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跑出来的男生呀?”吴映洁猜测道。


“但鬼鬼,不一定有泪滴纹身的就是凶手,大部分都是非法实验的受害者吧。”


“而且关于研究所的资料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查不到。”王鸥点点头,微微蹙眉。忽的,她拍拍吴映洁的肩膀,提醒道,“说起来鬼鬼,你文档修复好了吗?”


“啊!没有,我忘记了——”吴映洁听到这噩梦般的名词立刻脱离沉重的话题,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噼里啪啦一顿敲打,层出不穷的代码像是化作实体朝后脚跟扑来。


“我也得去人鱼展馆看看情况了。撒队,待会儿现场见。”王鸥见吴映洁离开,将相簿交换给面前沉思的人后踱步离开。


“实验室啊……”


撒贝宁凝视好会儿照片上那人的纹身,最后放回原位。随手打开受害人的档案,富有仪式感的泪滴以多重角度在他眼底飞快掠过。


泪滴,又是泪滴。撒贝宁看着档案里受害者后腰部隐晦的黑水滴纹身,沉默着抬起左手臂将内侧显现。


在手臂皮肤中间有一块被烫伤似的痕迹,小范围的皱褶浅浅地凹陷或凸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小幅度波动的伤痕呈现出一个规则图形——


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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